【奇幻】星星看著龍仰躺在長劍之下(序)

看著天上落下的即黏稠又鮮紅的、由血液凝結而成的雨,嚇的艾德米菈連滾帶爬的躲進一旁的民房中,深怕被一滴點殘穢給潑濺到,因為那些全都是狗頭人們的血肉啊,又臭又髒還帶著狂犬病,誰淋到了誰倒楣。

雖然在這一切發生前艾德米菈早就藉著星晶球占卜到了,但想避開這既定發生的未來,談何容易。

星神們說,面對星神給予的未來,信徒們只能帶著虔誠的心,靜候受教之......受教個屁啊!這種事情是能教給我什麼啊!?

艾德米菈被眼前的腥風血雨噁心到全身發抖,雙膝不聽使喚的墜落在民房的大門口,說真的,要不是自己天生就能聽到星神的聲音,否則根本不想當什麼星神祭司,要不是成為星神祭司,哪怎麼可能會遇到這種事情!?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有天王國邊境的領主接到了領地上那負責生產麥子的村莊送來的求救信函,信上說村莊附近的山坡上聚集了上百隻的狗頭人,看樣子是想來掠奪村莊的今季的收穫,可是就季節推算來說,牠們來的太早了,麥子都還沒成熟,哪裡來的收穫?甚至連上季的存糧都很吃緊的這時候,狗頭人來了是能夠搶到些什麼?領主覺得奇怪,就派了一支二十多人的小隊到村莊去查看現場的情況是否真如信上所說的,結果到達村莊後發現狗頭人要的似乎不是村莊的收穫而是村莊本身。

這就更不對啦,居住在洞穴中的狗頭人,居然跑來地面上掠奪人類的領地,還帶著女眷跟幼兒一起殺光了村民,燒光了農田,在農田中央搭建起帳篷,挖起了狗洞,難不成是要在這裡定居繁殖的意思嗎?

這季麥子的收穫全沒了就算了,村莊還變成了狗窩,領主氣的親自領了五百人的大軍來這裡想要驅逐所有的狗頭人,搶回村莊跟農田,結果到達這裡之後,發現狗頭人的數量跟斥侯回報的數量不一樣,整整多領主領軍的三倍之多,一群一群的算過之後發現大概有一千五百多隻。

既然知道數量有不小的差距那還要跟對方正面決戰嗎?又不是傻瓜,領主只好發信向女王求救,女王知道了這件事之後便通知了其它領地的領主要他們派兵增援,讓這個只想用數量硬拚的傻瓜領主通通拿去送給狗頭人加菜...不對,傻瓜領主沒料想到,當第二隊增援來之前,狗頭人就朝他發起了進攻,這下被驅逐的便是人類這一方了,增援部隊眼看前方的領主部隊不行了便調頭就走,頭也不回的。

被無能的領主們氣到頭上冒煙的女王,只好派出國王直屬的騎兵部隊過來聯合原來的增援部隊的士兵們跟我這個只會占卜跟祝禱的星神祭司來掃蕩領土內的狗頭人大軍。

結果就真如我所占卜一樣,大獲全敗,狗頭人就像土撥鼠一樣一隻隻的從地底冒了出來,在這幾小時內數量又暴增了好幾倍,就在剛剛,這附近所有的土地都被狗頭人給佔滿了,大約三千多隻左右吧,我哪裡來的時間去算啊,逃命都來不急了。

就在所有被狗頭人包圍的人類們為了活著回家而跟狗頭人戰得你死我活之時,一陣強風吹了起來,然後就...就...喏,就是現在這樣。

血肉脂雨傾瀉而下,沐浴著整座村莊,就這現況看來,這座村莊要像以往那樣繼續盛產麥子,恐怕得請一頭火龍來淨化一下...呸,不對,得祈求掌管土地跟農作物的星神大發慈悲,恢復這塊土地的生氣了,要不然被狗頭人的血汙染的土地不僅長不出麥子還可能生出各種食屍蟲以及疫病。

「好臭...」

艾德米菈摀著鼻子、哭喪著臉拋開眼前的悲劇,用雙眼仔細的確認著周圍是否有生還者,她在屋簷下大叫著有沒有人活著啊~之類的話語,但只有一個沾滿血肉跟毛髮的圓頂頭盔朝著她滾過來,看來自己很幸運地成了唯一的生還者,但也有可能很多人沒死成,只是埋在血肉之中所以回應不了她,唔嘔...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眼淚鼻涕嘔吐物全都從臉上的孔流了出來,好難過、好難過、好難過,好噁心、好噁心、好噁心,周圍的所有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不勘,就像從天而降的血肉一樣,無法靠自己的力氣站穩的艾德米菈就這樣意識恍惚的倒在自己的嘔吐物中繼續乾嘔著,因為已經沒有東西能吐出來了。

屋外有一個人踏著血肉卻沒染紅自己的靴子,朝著趴在地上乾嘔的艾德米菈走了過來,艾德米菈沒有辦法抬起頭去分辨那個人究竟是人類還是狗頭人了,能知道那個人是用兩腳走路就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了,最後的記憶就停留在對方那不染一絲赤紅的駝色長靴上。

等艾德米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圓圓的澄月高掛在萬里無雲的星空上,艾德米菈發現自己的臉跟身體還有衣服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全身暖烘烘的躺在毛茸茸獸皮上,救了她的人就坐在一旁被砍倒的木幹上,拿著短劍翻動著柴火,似乎正在煮什麼好吃的東西,味道很香,但鼻子內充滿著血腥跟嘔吐物的味道,香味也就混在那裡面變成噁心的味道,讓艾德米菈又想吐了。

「別吐啊,我好不容易才幫妳洗乾淨的。」
「嗚噁...咕嚕。」
「吞回去了?」
「......」

幹嘛問啊!眼角帶著淚光的艾德米菈狠狠的瞪著那個看起來像要笑出來的人。

那個留著藍綠色及耳短髮、帶著紅色耳飾跟象牙白色面具的...女人?穿著輕便的半身胸甲,披著駝色的連帽披風,腰上還配著長劍,看起來就像個巡遊劍士--那種四處旅行、找人麻煩...找人決鬥的修行者。

這種人能單靠一己之力拯救被狗頭人血海淹沒的自己?不可能吧?

「妳是怎麼救到我的?」
「我用風的吐息把那些狗頭人全部攪成了碎片。」
「妳會...龍的魔法?妳是龍之魔法師?」
「不是,我沒學過魔法,但我一覺醒來就會了。」

這個人在胡說八道什麼啊?要是睡了一覺醒來就能學會魔法,我還不趕緊睡下去。

「那...還有多少個士兵還活著?」
「我看到一群被我追殺的狗頭人逃進了村莊,就想說要一網打盡...等我注意到的時候已經一個人也不剩了。」

她大概在對著狗頭人使用魔法的時候,連著那些無辜的士兵們一起用漩風絞成了肉醬,艾德米菈臉色一沉,腦中千萬思緒翻攪著就像剛剛的血肉漩渦一樣。

這下回去之後該怎麼向女王解釋?解釋女王的騎士們全被龍的魔法師變成了絞肉,解釋這塊領地的以及周圍領主們的士兵們都成了土地的肥料?解釋今年這塊領地的稅收是收不成了...更嚴重的事情是,這附近的幾個領主也通通失蹤了。

「妳說那群狗頭人是被妳追殺的?」
「對啊,我一覺醒來就看到一群魔物聚集在山谷底下,感覺牠們會危害周圍的村莊,我就用風想把牠們全部攪在一起一次解決,只是憑我一己之力還是無法將他們一網打盡,總會有些漏網之魚,所以我就一直追、一直追、一直追...追了五年多吧,先打倒炎魔隊長跟六臂巨人王,然後是獨眼山怪頭子、食人妖長老,再來是鳥身女王、牛頭人領主、地精薩滿跟狗頭人族長之類的...」

看著這不知到哪裡來的妄想症患者細數著各種普通人類難以對付的魔物的名字,艾德米菈這下知道這一切元凶究竟是誰了。

「兇手原來是妳啊...」
「兇手?」
「對,兇手,妳知道妳追著那群魔物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嗎?」
「後果?」

妳這樣歪著頭一臉疑惑的看著我也沒用啊,還有妳脖子上的居然戴著紅色的項圈?妳是誰家的奴隸嗎?妳的主人是誰啊?該不會就是比妳還要天災的龍王吧?

對,天災,對著自己所作所為徹底無知的天然災害。就跟當年盡數死去的龍王們一樣。

「妳追著的這群狗頭人因為恐懼妳的魔法而被逼著四處尋找新的棲息地,所以牠們才想要來佔領人類的村莊...因為狗頭人不是會隨便侵略人類領土的物種,牠們智能大概跟8歲小孩差不多,牠們認為比起侵占人類的領土,計算著季節來打劫村莊獲取所需還比較輕鬆...」
「原來如此啊,所以不必擔心牠們侵佔村莊是嗎?」
「白癡,聽我說完好嗎?」
「唔...」

被罵的人縮了下肩膀,無辜的看著繼續說話的艾德米菈,因為戴著面具的關係,艾德米菈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那些狗頭人可能是被龍之恐懼術所使役的看門狗,在恐懼術被解除了之後就隨意的聚集在妳所說的山谷附近生活著吧...接著就莫名其妙的被剛睡醒的妳襲擊並追趕到了這裡...」

看見她點點頭,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就想拿自己的手杖敲爆她的頭...對了,手杖呢?我的手杖怎麼不見了?還有我的星晶球呢?沒有它,我怎麼跟星神對話呢?

「我還真的做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呢,不過既然我已經消滅了那群狗頭人,那就算了吧?」
「反正人都死的只剩下我一個了,對了,妳有沒有看到我的手杖跟星晶球?」
「在這裡。」

那個人把手杖跟星晶球遞給了從床上爬起來的艾德米菈,接著就被艾德米菈的手杖狠狠的敲了一下腦袋,這一敲不得了,艾德米菈的手不僅敲麻了,被敲的那個腦袋還發出了不正常的猶如敲打石頭一般的聲響。

看來這傢伙不僅是個精神病患還是個笨蛋,所以腦袋才會像石頭一樣的硬。

「該死的東西,好硬,妳的腦袋是什麼東西做的啊!?」
「呃...我的面具...」

她臉上的面具被敲掉在地上還碎成了兩半,這下子艾德米菈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個人要戴著面具了,因為她患有龍鱗症--臉的上半部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龍鱗,眼睛的顏色不正常閃耀著橘金色的反光,瞳孔也變的細長,就像龍的眼睛一樣,模樣駭人。

「妳被龍給詛咒了?」
「詛咒?」
「就是淋到了龍血或是被龍吐了詛咒的吐息...也不是所有的龍都能詛咒別人,妳之前是不是殺死過什麼很高等級的龍啊,像是四色龍等級的或是會說話的龍。」

把碎掉的面具撿起來並扔進柴火堆中的這個人一邊把煮好的鍋子拿起來放到一旁一邊若有所思的喃喃低語著艾德米菈聽不清楚的話,搞的艾德米菈緊張了起來。

「真的殺了嗎?還運氣很好的活了下來?」
「...唔,對,應該是...我記得我砍中了那條龍的逆鱗。」
「什麼?」
「風龍的龍王...替王國守護劍王峽谷的那一位。」

艾德米菈覺得這神經病笨蛋說的太誇張了,可是以她的實力來說打倒龍王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龍王們雖不至於強大到幾支人類的軍隊都打倒不了的程度,但也不至於弱到能讓人類單靠一己之力就能殺死牠們,畢竟牠們也是擁有著相當高階級的力量的高等智慧物種,而且她所使用的魔法可是她口中的風龍王的魔法,那麼她要怎麼用這個魔法打倒魔法的創造主本身呢?

還有就是--

「七年前王國派出的劍士們已經殺死了風龍王,妳要怎麼再殺死對方一次?」
「我的導師沒有殺死風龍王,她的部隊被風龍王偷襲,我目睹了那一切...而且妳說七年...原來我至少睡了兩年。」
「睡了兩年?妳越說我越搞不懂了。」

一屁股坐回剛剛還躺在上頭的毛皮上,艾德米菈才想到這張毛皮是什麼東西的毛皮,難怪聞起來總有股熟悉的狗臭味,這張皮是狗頭人的毛皮,顏色跟觸感都一模一樣,讓艾德米菈又開始想吐了。

「我看到風龍王把我的導師吃掉了,一氣之下,我就趁著祂還在咀嚼的時候便出手攻擊祂脖子上的逆鱗...之後我感覺到全身開始發熱也開始發睏,我努力的撐了一下下,但最後還是睡著了,之後一醒來就如前面所說的,我開始追殺那些我看到的所有魔物。」

應該是在攻擊到逆鱗的瞬間就被從逆鱗中噴出的龍血所浸染了精神跟肉體,所以她才會對當下發生的事情感到困惑不解,她的確是受到了風龍王的詛咒,只是艾德米菈沒見過這種受了大量詛咒卻沒當場死掉,只是患上了龍鱗症還學會了龍的魔法的事情。

「真是麻煩。」
「怎麼說?」
「妳要是敢頂著這張臉進到王國的城市或村莊裡面,肯定會被抓起來送去治療院的。」
「治療院?」
「就是治療因為屠龍而受到詛咒的人的病院,裡面大多數的人不是發瘋了就是像妳一樣全身都佈滿著龍鱗,被龍鱗侵蝕身體,慢慢的死去...妳...的身體會痛嗎?」

看對方搖搖頭表示不會痛的模樣,艾德米菈只認為她可能是因為太笨了所以不知道痛。

「那妳戴面具是做什麼用的?」
「因為之前遇到的村民看到我的臉很害怕...所以...」
「呃,妳不知道什麼是龍鱗症?」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患上這種病,以前的人是不會殺死龍的。」

才過了七年的時間就像已經過了幾十年一樣,讓艾德米菈跟這女人在對關於龍的事情的溝通上產生了代溝。

「有道理,龍血的詛咒也是最近幾年才出現的,所以...」
「怎麼了嗎?」
「我應該現在殺了妳,然後拿著妳的頭回到首都去請女王開恩饒了我一命...」

看著艾德米菈又舉起她那根歪曲成漩渦形狀的怪異木杖,這個人忍不住舉起雙手抱住頭部。

「等、等等,我問妳,女王還是她嗎?那個矮矮的、長的很可愛的,但...脾氣很壞...的那個人...呃,名字我想不起來了。」
「形容的不錯嘛,就是全名很長的那位...嗯~以劍術為重的劍王家難得出現的愛用鈍器的王,外號"隕石"的米莉亞涅絲女王。」

劍王,顧名思義就是善於用劍的一國之王,傳說他們的祖先就是用劍劈開了巨山,創造了這塊平原,建立起屬於人類的國家,所以每一代的劍王都是劍術高手,他們打從出生起,比起走路更得先學會握劍,不會用劍的人不配為劍王家的人,而這個女王一樣也是一位劍術高手,但比起用劍更喜歡使用各種破甲鈍器,例如各種戰槌、晨星錘、釘錘之類的。

「我認識她,我曾跟她一起習劍。」

這個人果然瘋了吧?她這麼一說馬上逗得艾德米菈哈哈大笑。

「說什麼大話呢,她從小就只跟兩個人學過劍,其中一人還是我的初戀呢,一個有著一頭藍綠色頭髮的可愛少年...呃,妳的頭髮也是藍綠色,臉我是看不太出來長什麼樣子了,但是那對耳環我有點印象...」
「這是女王送給我的耳環,我的名字是...」

艾德米菈收起了木杖,朝著那個女人稍微靠過去仔細的打量著,臉、身材、氣質,這個女人的確讓艾德米菈很有印象,一開始還認不出來,因為已經七年沒見了,但實在不想承認這個人就是自己的初戀,況且還是個女人?

「閉嘴,我問妳,女王的前任武術導師最擅長什麼武術?」
「海岸民彎刀。」
「刀、彎刀,的確,雖然平時為了訓練學生而使用半手劍,但她真正擅長的是蠻族的彎刀。」
「那麼女王在進行武術訓練的時候都穿著什麼樣的服裝?」
「全身板甲,為了習慣板甲的重量,她自己要求要這麼穿的...話說...妳怎麼知道這些事?王族的訓練場,除了側近跟導師的學徒以外沒有任何人能擅自進去觀看的。」

為了讓王族的小孩們不要把那種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就開始哭鬧的壞習慣帶進訓練中,所以任何能讓那些小孩子們撒嬌的對象都不能進入王族的訓練場,就連國王的妻子們也被禁止進入。

「我是現任的星王...也就是上一任劍王的妻子的妹妹,有習武的資格,要不是我有與星神溝通的天賦,否則我也會獲得劍術的指導...」
「星王,已經成為王了嗎?」
「對,因為國王死了,繼任的劍王年紀又輕,她便被推上輔佐的位置成為劍王的右手。」

那人拿出了餐具開始把鍋子裡的湯分裝成兩碗,拿著其中一碗湯遞給了艾德米菈,艾德米菈看著那鍋濃湯裡有著一般常見的根莖類蔬菜以外還漂浮著幾塊不知名的紅色肉塊,斟酌著不知道該不該接受對方的好意。

「上一個村莊的女人給了我一條煙燻培根,我切了一點加進湯裡。」
「喔...是培根啊。」

也是,就算是瘋子也不會把狗頭人的肉給入菜吧。艾德米菈忍不住飢餓,喝了一口,味道意外的還不錯,這個人的廚藝真好,雖然是個瘋子龍之魔法劍士。

「尤米利歐。」
「艾德米菈...叫我艾菈就好。」

艾菈仔細的嚼了嚼培根,確定了口中的味道的確是培根的味道,沒有噁心的狗頭人血肉的腥臭味。

「接下來妳要怎麼辦?」
「我要去首都。」
「去自首?」
「不是。」
「那是要做什麼?」
「..........」

一時之間尤米利歐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風吹過營火燒得的劈哩啪啦的聲響。

艾菈看著眼前不發一語,靜靜的喝著濃湯的尤米利歐,想起軍隊出發前自己的占卜。

占卜裡面沒有這個人--或者該說裡面沒有半個人,她的占卜中只有一陣風,一陣又紅又腥的大暴風,吹過大地、吹過山脈、吹過草原也吹過海,那陣風吹起的赤紅色風暴掩蓋了初結穗麥的大地以及整個王國。

原本她以為這只是暗示著今日的結果,但看來很可能暗示的不只是今日,而是從今以後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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